今天是愚人节,所以今天发的任何内容,我接下来要讲的每个字,都是骗人的,千万不要相信!
问你个问题:比尔丁的信息,完备了吗?
如果你明白我说的是什么,那我们就互相悄悄眨眨眼,继续闷头做事。
如果你不理解,那么读到最后你会知道,BIM这个词背后,不代表三维设计、不代表建筑信息,而是深藏着一个由无数人保护、关于战争的秘密。
当然,这是愚人节发布的文章,我依然劝你,一个字都不要相信。
1. 偶遇
“战争要来了。”
听到这话的时候我一愣,没敢搭腔。那天我正从机场打网约车,去一位朋友的公司,车上只有我,还有带着一顶鸭舌帽的司机。
气氛有点尴尬,见我默不作声,司机师傅稍微侧过一点头,把四分之三张脸都朝向我,只留余光看着路面,又说了一句:
“战争要来了,我们这代人没准就能看见结果。”
这姿势明显就是在跟我说话,我却还是一脸懵。
他说出这句话之前的30秒,我刚挂断电话,电话里跟朋友聊了一通,关于他们做BIM设计被大领导批评没用,拿不到钱之类的糟心事。
于是我怯生生地说:“您说的……是啥战争呀?”
他先是露出个歉意的微笑说:“噢,对不起,没亮明身份。”然后,他把鸭舌帽摘下来,露出了半秃的头顶,然后彻底把脸转过来,黑眼圈很重,但目光如炬,盯着我一字一顿地说:
“比尔丁的信息,完备了吗?”
我看着这位40多岁的半秃中年人,大惊失色地说:“大哥你说啥我听不懂,可你别盯着我,开车看路啊!”
大哥又盯了我几秒,确定我不是在试探他,是真的没听懂,于是表情变得大失所望,他把头扭回去,重新看着前方的路。
我俩就这么沉默了一分多钟,他突然又说:“听你打电话,是宣传BIM的?”
“做媒体的,建筑科技相关的都讲,BIM讲得比较多。”
“搞了几年了?”
“今年第八年了。我们叫BIMBOX。”
“噢,我知道,看过你们几篇东西……那就怪了,按说组织不应该放弃争取你们这种力量呀。”
我有点吃惊,这是第一次在一个网约车司机口里,说他听到过BIM。我不禁问:“大哥,你是做啥的呀?干网约车之前?”
他空出一只手来指指头顶,“你看我这秃头,”又指了指身上的衣服说,“没穿格子衬衫,不是程序员,那我还能是干啥的?”
看我没反应过来,大哥接着说:“设计院,画图的呀,老弟。”
“哦,哦,”我有点抱歉没看出来,接着问:“那您怎么开起网约车了,兼职呀?”
大哥沉默了一会儿,似乎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压低了声音,慢慢地说:“我被二毛子干掉了,我们这儿的局部战役输了,团队正在蛰伏,等待东山再起。”
听这口风儿,大哥又把话题带回到了什么战争上,还动不动说点我听不懂的词,什么比尔丁、什么二毛子,可别是遇见神经病了吧?神经病能开网约车吗?
没等我回答,大哥又把头转过来,盯着我说:“我要把真相告诉你,关于BIM的真相,关于战争的真相,你想知道吗?”
我又大惊失色,赶忙说:“大哥你说、我听,大哥你看路啊!”
2. 战争
“BIM这东西,搞了快20年了吧?”大哥没给我解释战争,先问了个问题。
“严格来说,提出来到现在二十二年了。”我想了想说。
“对!”他右手敲了一下方向盘,“那你觉得成了吗?都挣到钱了没?”
“当然有人成了,但大面积来说,没挣到钱的还是挺多。”我说,“所以你看网上总有人吵嘛,CAD几年就成了,BIM这么多年没推成。”
“他们说的都对,不过你有没有反过来问问,为啥这东西20多年没成,却也没消失呢?可是有好多技术,几年没成,人就散了呀。”
我倒是有些看法,不过想听听这位被设计院“干掉”的大哥怎么说,就问他:“那您说是为啥呢?”
他皱皱眉头,再次确定有些话能不能讲,然后下决心一般地说:“因为这是战争,有人秘密资助的一场战争。”
这是大哥第三次提到战争,我挠了挠鼻子,说:“大哥你的意思是,搞BIM的和搞传统的,就像是在打仗?”
“屁!我不是打比方,这就是一场字面意义上的战争,会死人的那种战争。”
我越来越确定,自己不小心上了神经病的车了。导航正好播报,离目的地还有30多公里呢,手心有点冒汗,不会有人身安全问题吧?可有啥办法呢,我小命在他手里呢。
“嗯……大哥你是不是被裁掉时,闹得不太愉快呀?”
“哼,”他歪嘴轻蔑一笑,“不信是吧?我再问你,现在这么多干BIM的公司,根本不赚钱,你说他们为啥还不倒闭跑路?”
“那个……”我怕不搭茬会刺激到他,只好说:“因为有其他项目撑着?”
“非也!”大哥一激动调门起高了,干呕了一下:“都是组织上秘密出钱给撑着。不过这几年组织的资金周转也出现了困难,能撑住的都是有骨气的好同志,可我们部门……没能挺到下一次资助。”
“大哥你别低头,你看路。”
“最关键的问题是,你有没有感觉,搞BIM的人受到的敌意,有点太大了?”
我想了想这几年圈里圈外的声音,还真的是,在建筑业搞七七八八技术的人可多了去了,搞抗震的、搞防水的、搞IT服务的,即便是没搞大,似乎也没有被那么多人天天指着鼻子骂。
“那是因为搞BIM的动了别人蛋糕了?”我试着问。
“别人这么说也就算了,你个内行人也能信?你告诉我哪个项目搞BIM的人真能动别人蛋糕了?是懂商务、懂财务,还是有采购权了?”
这么一说,我还真是无言以对。
他又补充一句:「二维和三维,不是观点不同,不是井水不犯河水,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战争!」
我越听越糊涂,就问:“你说战争,谁牵头呢?赢了战争谁有好处呢?软件商吗?”
“哈哈哈,”大哥发出了颇有格局的杀猪笑声,“你还以为这是意识形态的矛盾?以为是人类之间的战争吗?错了!战争是关于真正的死活的,我们的对手是比尔丁人。”
“啊?啥?”
3. 比尔丁人
大哥不给我解释比尔丁人,话锋一转问我:“刘慈欣的《三体》,看过没?”
我愣了一下说:“看过,写三体人入侵地球的嘛。”
“三体人不是重点。我问你,《三体》之前,刘慈欣写了多少部小说?”
“不知道。”
“40多部。怎么一直没有火?《三体》怎么突然就火了?”
“嗯……厚积薄发吧?”
“那我再问你,写完《三体》之后已经十几年了,刘慈欣又写了多少部小说?”
“嗯……我想想。”
“甭想了,数字是零。十几年了,他一部小说都没再写过。他本来山西娘子关火电厂的一位工程师,突然一本书全球爆火,但之后再没有一个字的作品,这是为啥?”
我暂时放下怀疑,进入了大哥的逻辑,摇摇头说:“听您这么说,我也还真是不太理解。”
“《三体》承担了重要的战争意义,是被组织花钱捧火的,它要传递一个重要的情报。刘先生把这个情报隐藏得很高级,通篇都在写三体人入侵地球,那部分都是瞎编的,只有看到最后的人,才能发现,书里讲了另一个文明对地球发出的降维打击。”
“哦哦,就那个歌者文明的二向箔,把太阳系从三维变成二维平面的那个武器?”
“对,尽管刘先生已经很努力地隐藏了,可谁想到这书火了之后,大家的关注点还是都跑到了降维打击上,组织一度非常危险。这都是被那些互联网大厂的高管给嚷嚷的,他们是战友,但却是很蠢的战友。”
降维打击这词儿确实是从刘慈欣这儿来的,也确实是前些年互联网大厂给带火的。
“他们太傲慢了,以为只要说黑话,敌人就听不懂,什么转化、打法、跟进、裂变、对齐、拉通、矩阵、组合拳、引爆点,就算人家听不懂,也知道你们说的压根不是上班的事儿,而是打仗的事儿吧!”
我看大哥有点生气了,怕他把车撞路灯上,就劝他消消气,慢慢说。
“真是想起来就生气,后来刘慈欣被组织给保护起来了。组织花的大量的钱打了水漂,还差点暴露了信息,否则今天我们也不会这么惨。“
“你说降维打击是关键信息,是啥意思呀?”我问到。
他摆了摆手让我安静,说:“这不就到重点了嘛!把三维世界变成二维世界,这就是这场战争里,比尔丁人,最终的武器。”
“你说了好几次这个比尔丁人,他们是哪里人?”我问。
他又把脸转过来看着我说:“比尔丁人,就是从比尔丁星球来的人啊。他们是二维人,要把地球——不对——把太阳系也变成二维的世界,就和《三体》里讲的一模一样!”
我张大嘴不知道怎么作答,这时候“啪”的一声,一小块鸟屎拍在车窗上,他吓了一跳,扭过头去把雨刷器打开,可惜水箱里没有水了,于是雨刷器把那块鸟屎涂抹成了一道弯弯的彩虹,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就这么过了一分钟,我才勉强挤出一句话:“大哥,最近你是不是碰股票基金了?”
“还以为我疯了是不是?”,他伸手把手机从导航支架上拿下来,扔到我腿上,说:“手机给你,你先老老实实听着,要是听完还觉得我疯了,手机送给你了。”
我看手机一直黑着屏,只是用外放在播报导航信息,发现这人也不看导航画面,哎,在人家车上,这就叫身不由己,于是干脆就把手机放在一边,认真听他讲起来。
4. 战争的历史
没人知道,比尔丁这个词在比尔丁星本来是什么意思,总之是通过“降临派”的嘴直接音译过来的。
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快要有结果了,比尔丁人的主力战舰正在向地球飞来,还有几十年就能抵达地球,而一些先导部队已经乘坐更快的飞船先到了。
这些先到的比尔丁星人数量很少,也没有携带科技武器,为了进行侦查,它们“寄生”在一部分地球人身上。
由于复杂的物理原因,比尔丁星人无法直接在太阳系内生存,而是必须寄生在人类体内,被寄生的人也不会失去本来的意识。它们的身体需要宿主,而殖民一个新的星系,也需要大量原住民帮忙干活儿,所以培养一支欢迎自己的队伍是很有必要的。
所谓“降临派”,就是指地球上那些已经被拉拢、欢迎比尔丁人降临的一派,他们认为人类社会早已经糟透了,不值得抵抗,换个新主人挺好的,哪怕身体内要入驻一个新朋友。
和“降临派”针锋相对的是“抵抗派”,使命就是在外星人主力舰到达之后进行拼死抵抗,而在那之前,消灭所有的“降临派”就是他们的主要工作。
这两派的战争已经秘密持续了几十年,消息向民众封锁,本来我们这种级别的普通人是不可能知道的。
可最近几年有新的消息传来,也就是前面所说的,比尔丁星人本身是一种二维生物,确切地说,它们很扁,第三个维度只有不到一微米的厚度。它们计划在抵达太阳系之后,把整个太阳系“二维化”,正如《三体》小说里外星人最后对太阳系做的事情一样。
这下“降临派”也乱成一锅粥,换个新主人是个还不错的事儿,可如果代价是把自己压成扁片儿,这可不行。于是有大批“降临派”叛逃,转到“抵抗派”。
不过,比尔丁人也传来了新的消息:人类是可以通过改造,在二维化之后的世界生存的,但被改造的人,必须在思想上能适应二维世界,否则就会发生精神错乱而死。这种适应不能是浅层的,而必须是对二维世界的真正理解,反映到我们的世界,就是能完全看懂各种二维图纸和表达才行。
本来,地球上所有的生命都不具备这种抽象的二维思维方式,你给一只猫看猫的照片,它都不会有任何反应,而只有人类才能培养这种思维方式。
知道了这个消息,残存的“降临派”就开始想各种各样的办法,帮助人们继续适应二维世界的思考方式,每多一个会二维思考的人类,将来就多一个比尔丁人的宿主。
很多被他们的产品影响的人,压根不知道背后有一场战争存在。
实际上,和所有其他动物一样,人类三维思考才是更自然的方式,只不过各种平面图和绘画已经把一部分人的二维思想驯化得根深蒂固,只要让他们很长时间离开二维工具,就能逐渐回到三维思维。
所以,“抵抗派”也找到了自己的目标:彻底抹杀二维思想。消灭所有二维方式思考的工具,进一步把地球上的“降临派”赶尽杀绝。
这样,等到比尔丁星人到达的时候,地球上将不再有人类能适应二维世界的生活,即便它们启用了二维化的武器,也没有人能活下来成为它们的宿主。可谓是鱼死网破的战略,这也和《三体》中的威慑是一样的。
时间来到今天,两派的战争愈演愈烈,一些信息不可避免地泄露到普通民众层面,尤其是密切接触二维思想和三维思想冲突的人类。
其中一个人类,本来在一家建筑设计院工作,在组织里负责帮助重要的领导层建立三维思想。可就在一场局部战争中,因为资金链断裂,被对手踢出了局。
他以开网约车谋生,正巧一天,遇到了正在打电话聊BIM的我,于是对我讲述了这段战争往事。
5. 最后的战场
故事听起来很扯,但当我坐在那辆疾驰的车上,听着大哥绘声绘色的讲述,慢慢觉得一旦接受了这样的设定,似乎很多本来不合逻辑的事,确实都变得合理了——为啥搞BIM赚不到钱还有很多人在搞,为啥他们会遭遇别人像仇敌一样的嫉恨。
我擦了擦手心冒出的汗,问他:“大哥,那怎么战争就只发生在建筑领域?这是不是也太巧了?”
“谁告诉你只发生在建筑领域了?只不过其他领域组织的投入更强,胜利也来得更快,人们没感受到拉扯而已。”
说着,他举起一只手,一个接一个伸出手指头,“人数最多的领域,游戏。你看主流的3A游戏,都是3D的了吧?只有少数独立游戏还是二维的,那是降临派残部在干的事,不过已经不是主流了。”
我想了想说:“你还别说,几年前大家还在手机上玩连连看和扑克牌呢,最近好像只剩下王者荣耀和原神了,都是3D的。”
“组织在这件事上花的钱可太多了,否则你以为一家小公司能那么快做出全球风靡的原神来?”
接着,大哥又伸出一个手指头:“最难的其实是绘画领域,持续时间最久,也是人类最难被三维替代的领域。”
我点点头说:“是啊,有啥办法呢?”
“代替不了,那就让他们失业吧。”大哥说,“于是AI画图公司Midjourny在组织的帮助下横空出世,你别看只有11名员工,却已经夺走了上百万画师的工作。如果二维思维一定要留给谁,那就留给不能被寄生的AI吧。”
“那……这一块应该没少花钱吧?”我说。
“那可不,伤筋动骨了。”大哥伸出最后一根手指,说:“设计领域也不止建筑行业啊,你看工业、造船、航空,全都是3D设计,2D早就被组织干掉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坐直了些说到:“对呀,大家总说造建筑就像造大船,可到今天建筑的三维设计也没赶上造船,我一直都很困惑差在哪了。”
“差在哪了,哈哈,差在钱上了呗。”大哥笑笑道,“理由也很简单,飞机、大炮、航母、工业、武器,这些行业都跟军事息息相关,怎么能给二毛子留位置呢?”
这是大哥第二次说到“二毛子”,不用解释我也懂了,应该就是三维“抵抗派”对二维“降临派”的蔑称吧。
“你看现在建筑业的两拨人还在打仗,可你要去那些行业张罗一下用二维方式做设计,肯定直接被人家给打趴下抬走。建筑业啊……”说到这大哥深深叹了一口气,“是最后的战场了呢。”
话说到这儿,我感觉有点恍惚,甚至感觉胸口有点发闷。
这时候,导航的语音播报,距离我的目的地只有不到3公里了,我低头一看,手机还是黑着屏,这才反应过来,大哥是不看导航的,那上面也是二维的画面。
“快到了,老弟,还有啥问题不?”
我想了想,扭头问他:“那这么多年,搞BIM的人一直张罗的信息、数据,就都是表面的幌子了?核心只是为了让人习惯三维的思维方式?这样的骗局,对他们不公平啊。”
大哥听到这个问题,浑身一抖,车身也跟着剧烈地抖了一下。
沉吟了好一阵,他才说:“不,老弟你错了,BIM不止三维,这句话是实话。比尔丁人的信息,要靠我们才能收集完备,这才是这场战争,最大的秘密。”
6. 比尔丁的信息
“你知道BIM的历史吗?”大哥问。
“大概知道。”
“军事部分你也清楚吧?BIM之前,那个STEP标准格式,是美苏冷战快结束的时候,北约联盟制定的文件标准。可是最终在行业掀起波浪的不是STEP,是另外一套系统。实际上战争从那时候就开始了。”
“你是说冷战,还是和比尔丁人的战争?”我问。
“绝大多数人不知道,这两场战争是同时发生的,甚至可以说,两场战争的发生互为因果。”
“你是说苏联人都是……噢!刚才你说二毛子!”
“嘘!”虽然车上没有别人,大哥还是本能地打断我。他接着说:“当时从苏联阵营逃出来一位软件天才,从军方拿到了3万美金的资助,写了个三维设计软件……”
“噢,我知道,他叫Gábor Bojár,后来他创办的公司叫图软。”
“对,还没完,另一个数学家,从苏联控制的圣彼得堡出来,他叫Leonid Raiz,他到美国先是进了PTC公司,写了个软件叫Pro/E,后来直接被组织给用到了三维工业设计领域,后来他辞职,跟人合伙写了个软件……”
“Revit!”我对这段历史可太熟了,可从没有站在军事角度思考过它。
“对,后来的故事你知道了,Revit被收购,BIM这个词才诞生。但我要告诉你,BIM这个词,根本不是字面上的意思。”
“啊,那是什么意思?”我迫不及待地问。
“你先琢磨一下,有BIM之前,那么多已经存在的三维设计软件,什么犀牛、SU,哪个掀起了这么大的风浪?”
“对呀,那为啥是BIM呢?”
“因为它要承担更伟大的历史使命。当时各行业的去二维化都已经进入胜利阶段,但对于战争而言,一切都还没结束,我们只是让拥有二维思想的降临派越来越少,但真正的敌人——比尔丁人,还是会在几十年后登陆地球,即便太阳系二维化的计划失败,那也将是一场你死我活、生灵涂炭的战争。”
大哥说着,话音有点颤抖,他咽了口唾沫,接着说:“所以,人类必须做好反抗的准备,收集敌人的信息和情报,就是战争的第一步。比尔丁人的生态、弱电、生理特征、作战技巧,等等,都是必要的信息。因为地球上已经有了奸细,所以我们必须找一个安全的方式,来储存这些信息,而最不可能被窃取信息的地方,就在——”
“三维软件里!”我脱口而出,因为二维思想的人,一定不会去研究三维软件里的信息。
”是的,后来我们研究了一套复杂的编码系统,让它们乍一看像是建筑要用到的信息,还要用很麻烦的方式才能写进去,目的就是要骗过降临派。”
“你们是成功的,别说二维思想的人,很多三维设计的人,都对BIM里面的信息到底干啥用表示疑惑。”
“接下来,就要给这项伟大的工作取一个名字了,它要和其他行业的三维不一样,要能起到暗语的作用。现在,你把BIM的全称告诉我。”
“Building Information Modeling……建筑信息模型……Building……不!是比尔丁的信息模型!”
“是的,老弟,比尔丁人的信息尚未完备,我们暂时把它们存放在三维模型里。这就是BIM的终极秘密,我们是地球最后一片三维思想的战场上,收集比尔丁星人信息的秘密部队。”
听到这里,一股电流从我的脚底直冲头顶:“这么大的秘密,怎么能守得住?”
“目前还好,因为二毛子不关注三维模型,信息本身还是安全的,不是所有人都能接触到情报,我们会用各种办法考验他。知乎上有个叫追求真理的人,听说过吧?每个搞BIM的人都要被他追着骂很久,只有坚持不动摇的才能正式被组织接纳。”
“噢,知道,我们都叫他真理哥。”
“对,真理哥一直拿着很小的预算,在坚持做组织的守门人,他是个好人。另外,你以为今天我和你真的是偶遇?不,组织已经观察你很久了。”
“难怪啊。情报部队啊……那十分危险吧?”
“出人命的情况倒是不多见,每年伤亡人数不超过20个,不过因为组织在其他领域过度透支了力量,到了我们这里,资源已经极度匮乏,同志们很少能得到帮助,像我这样山穷水尽被踢出局的很多,还有些同志已经是妻离子散的境地……”
“那,您和夫人?”
“你看我,表面在开网约车,实际上在用自己的力量帮组织运送为数不多的物资,就在后备箱里,有给中关村分部留的几袋大米。我老婆以前是做咨询的,负责收集西六环一片的信息,不过她身体累垮了,去年被公司赶出去,现在表面上在做微商,实际上是通过几个微信号的好友,维系着这一片情报网络的运转。”
“啊……我以前从没有在这个角度看过网约车司机和微商。原来你们都在这样默默坚持。”
“还有兼职给人飞无人机的,实际在偷偷扫描作战区域地形;有假装转行卖保险的,实际上是在通过保险公司的网络收集各片区的信息;最辛苦的是去做外卖的,整个情报网的末梢信息,都在由他们收集。”
“那,我怎么才能认出他们呢?”
“哈哈,很难。”说到这儿,手机播报出声音,距离目标只剩500米了,他伸出手来向我要回手机,顺口说:“不过他们肯定不会看导航的画面,就算看,也一定会调到3D显示模式。”
“比尔丁的信息……”我回顾着这几十分钟听到的骇人听闻的故事,发现袜子已经湿透了。“最后一个问题,我是做媒体的,能把这个事写成文章,去找战友吗?”
大哥沉吟良久,说:“写吧,但最好挑一个安全的日子,比如愚人节。”
“好,”我点点头,“另外,我们还有一个进步会员,因为要付点费用,所以只有真想做事的人才会加入,我想也是个储存情报的好地方。”
“嗯……进步会员,目前都有啥服务?”
“会员专享的内容和资料库,外人看不到;有专门的微信群和交流活动,只限会员圈子,这都是非常好的交流手段。”我这么说着,从包里掏出一张卡,上面印着网址“www.bimbox.club”。
“嗯,我觉得很好,我会和组织反映的。”他接过卡片,车已经停在了楼下。
“下车吧老弟,车费我不要了。”
来回客气了几轮,他还是没收钱,我则是送了他一个进步会员,他改名换姓,进了会员微信群。
离开的时候,他冲我轻轻点头,不发一语,再次戴上了那顶黑色的鸭舌帽。
7. 偶遇
重新回到阳光下,我觉得有点眩晕和刺眼,刚刚发生的事,是真实的吗?还是一个疯子的呓语?
我走进电梯,在门即将关上的时候,恍惚间看到一个外卖员远远跑过来,喊着“等一下!”
我按住了电梯门,他进来后表示感谢。
这时候,从他的裤兜里传来一句语音播报:“目的地已到达。”
我转头看他,和他再次四目相接,这个外卖员,竟然没有低头看手机。
我犹豫了一下,脱口问出:“比尔丁的信息,完备了吗?”
他盯着我的眼睛,大概有10秒钟不发一语,眼神从疑惑,到犹豫,再到逐渐坚定。
“信息尚未完备,它们还在模型里。”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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